陈 涛(外交学院外交学与外事管理系中国对外关系教研室主任)
我的专业是近现代历史的研究。谈到中日关系,都要谈到历史关系,这是中日之间跨越不过去的一件事情。
对于日本道歉问题,日本国民认为日本有很多次这种表态,而中国国民认为日本虽然有过多次表态,但是中国人讲“听其言,观其行”,在行动上并没有一个认错的概念。所以实际上这种历史问题,已经开始与中日民众的情感纠结在一起了。比较中日关系,中日民众的情感是不可避免的。
冲绳有一个旧海军司令部战壕,在宣传材料里面强调日本冲绳军民如何战斗,如何艰苦。指挥这场战争的大田石司令官的办公桌对面墙上有一句话,用中文表述出来,就是“为天皇陛下捐躯乃人生最大的作为”。从宣传资料中能看到,冲绳之战是日本和美国之战,但所有的材料里并没有体现出日本对美国的仇恨。实际上日本的战争材料中有一个缺失,就是政府很少讲战争为什么要爆发。比如安倍的讲话,一直讲战争是不好的,不要搞核武器,但始终没有讲当时为什么会发生战争,美国当时为什么会向日本投原子弹。从日本整个历史认识来讲,这是很重要的。
要想了解日本的战争认识,投降诏书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中国人对8·15的认识是很深刻的,在8·15这天,天皇宣读了投降诏书。天皇在诏书中说,“日本之所以要发动战争,是为了日本自身的发展。东亚各国要与日本一起共同解放东亚,把他们从西方人的手里解放出来。今天天皇要结束战争的原因,并不是日本不能打了,而是因为美国使用了原子弹,所以天皇不忍心看到日本民族和世界文明遭此厄运。至于日本民众遭受的苦难,他也是不忍看到的”,在诏书中有一句话就是“万世开太平”,这充分体现出当时的情况。
天皇在修改投降诏书时要求“诏书一定不能体现出是因为日本战败而不得已投降的,一定是道义之所存,是处于日本精神的精粹”。而投降诏书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它是一份国内文件,是天皇对日本国民宣读的文件,但是内容没有被正式否定,正是因为它是国内文件,日本国民听到了天皇的声音,以至于日本人会非常认同诏书所传达的思想。
对于这份终战诏书,无论是从中国还是日本,都应该对这份投降诏书给予更多的分析和认识,才能够更好地去解决战争认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