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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心理创伤:认知与回应”
发布时间:2014年09月22日  来源:察哈尔学会  作者:曾 妲 郑雪君  阅读:2051
 

摘要:本课程从社会心理的角度出发,以多元的社会、历史和文化为背景,试图在深化对创伤的认知的同时探寻对创伤的有力回应。本课程主要采用研讨会形式,同时借助多媒体等工具创设具体情境,由师生共同参与相关问题的讨论,从感性与理性角度全面解读创伤,以更加积极的态度面对创伤,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在创伤中成长。

关键词:创伤社会心理 创伤恢复 认知 回应

 

Trauma,即中文所讲的创伤。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创伤并不陌生。或出于人为因素,或出于自然因素,我们总在时不时遭受大大小小的创伤,创伤也在不经意中影响着我们的日常生活。那么,创伤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东西?它对我们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怎样的影响?我们如何走出创伤或者如何减轻创伤带给我们的影响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些便是Psychosocial Trauma: Awareness and Response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开设这门课程的目的所在:从社会心理的角度出发,以多元的社会、历史和文化为背景,在认识创伤的过程中探寻对创伤的积极回应。

 

一、课程形式及主要内容

不同于传统的上课形式,本次为期五天的Psychosocial Trauma采用研

讨会(Workshop)的形式,主要由四个部分组成:1.Community-building Process2.Nature and Dynamics of Psychosocial Trauma3.Trauma Response: Recovery and Healing Mechanisms and Approaches4.Re-entry: Individual and Group Planning,并由Al Fuertes任该课程的指导者(Facilitator)。

课程开始之初,为了让我们能够更好地认识创伤(从感性和理性两种角度),Al首先让我们畅所欲言,阐述自己关于Trauma的想法。在大家共享了一些自己关于Trauma的经历和感受后,Al进行了总结,并给出了学术性的回答。紧接着Al又将话题引导到了如何认识和理解受害者(Victims)和施害者(Offenders)的心理和行为上。一番思考和交流后,我们发现,受害者和施害者虽然存在利益冲突,但两者之间仍存在一些共通之处——从某种角度来说,施害者也是受到创伤的一方。例如,有的施害者所以成为施害者,是其在遭受某些不公正待遇后,所选择的错误而非理性的发泄情绪的方式导致的;抑或因为价值观和文化上的差异,双方在互相不理解的情况下对同一件事情产生的分歧和纠纷。而施害者也是受害者这一点,却往往为大多数人所忽略。现如今,社会投入大量的资源去帮助受害者,但同时我们也应当提醒自己,施害者同样需要帮助。因此救助施害者,让施害者的心理恢复健康对社会同样重要。

在我们通过自己的思考和体验对创伤有了初步的认识后,Al与我们分享了一些更为专业的学术知识。

1.创伤的来源。造成创伤的原因有许多,包括人为、自然灾害、疾病和文化精神等。正如Al所说的,了解创伤的原因十分重要,因为在不对症下药的情况下,人是无法真正从创伤中恢复过来的。此外,就创伤的受害者而言,可进一步分为三类,即第一、第二和第三受害者。举个例子,假如某日某地发生了一场海啸,海啸直接对人身或其财产等造成伤害的称为第一受害者,亲眼目睹了海啸或直接受害者,却没有人身和财产损失的称之为第二受害者,通过新闻媒体得知此事的人称之为第三受害者。

2.创伤的分类。创伤可分为六类,即传播性创伤,无意识创伤,共有创伤,多样性创伤,选择性创伤,生物性创伤。传播性创伤是指受害者将自己的经历由自己讲述或其他方式将这种经历传播给其他人或群体的行为。无意识创伤是指某人在接触创伤类事件后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受到了创伤但是却在心理或生理上表现了出来。共有创伤是指一部分人或集体甚至是民族集体经历了同样的事情,这种创伤已经成为大家的共有经历和记忆。多样性创伤是指在生活中长期积累的各种创伤心理。选择性创伤是指受害者在经历了创伤事件后自己长期以受害者的身份和心理对自己进行定位,以至于在今后的生活中长期无法摆脱这种心理,始终以这种角色去面对生活中的其他事件。生物性创伤则是指人类对自然造成的伤害。

3.创伤的恢复。创伤既然已经发生,我们该如何面对?是消极堕落还是积极面对?创伤过后,生活还将继续,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开始创伤后的生活。走出创伤需要什么?如果人生布满创伤,我们还能继续往前吗?如果可以,是什么让我们坚持着走下去?为了让我们找到问题的答案,Al在课堂上播放了一部纪录片——《看不见的孩子》,影片中的孩子们所生活的地方物资匮乏,为战争所包围,充斥着死亡与恐惧;不要说吃饱穿暖,每天早上能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对他们来说可能都过于奢侈。但是,即便生活在如此艰辛的地方,孩子们依然拥有希望,未来梦想、信仰、家人和朋友会一直激励着他们勇往直前!需要指出的是,从创伤中恢复是一个长期性的螺旋式过程,不能一蹴而就。Al曾告诉我们,有的时候我们可能觉得自己在心理上已经恢复了,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但是当我们要重新诉说这件事或者面临相同的情况时,我们的身体还是会有反应。举例来说,当我们想要倾诉的时候,常常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样,只能哽咽和哭泣,无法诉说。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说明我们还未完全恢复,我们还需要给自己多一点时间。

 

二、课堂讨论与活动

相比我们所习以为常的教学模式,研讨会的方式大胆而有趣,并且充满活力,尽管有时讨论的内容着实令人难过。由于学员们多来自不同的国家,拥有不一样的文化历史背景与成长经历,每次课堂讨论的时候,我们总能在交流中发现一些新的问题,得到一些新的启发,从而深化我们对该问题甚至是对特定文化背景的认知。记得有一次,某个人在讨论中无意间提起的韩文中的“Han”引发了大家的兴趣和好奇,后来在Al的指导下,加上中日韩三国学员的思考与讨论,我们不仅对于“Han”有了更清晰的把握,更重要的是,韩国人面对创伤的态度让我们对于这个民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同时我们对于中日韩三国的民族性也有更加深刻的感悟——就中日韩三国而言,人们都不愿把创伤袒露在外,而更倾向于将创伤深埋心中,让时间抚平创伤。此外,研讨会模式的采用能够在最大程度上给予每个学员思考与讨论的机会——在这里,我们不仅仅是倾听者,更是参与者。可以说,是每个参与者给予了这堂课生命,而非这堂课将知识灌输于我们,因此每个人都愿意说话,每个人都希望说话,而每一次的发言与倾听都在促进着我们对这门课程的学习。

值得一提的,每次上课的时候,Al在介绍完本次课所涉及的相关概念后,总会给我们一些具体的情境(如视频、图画、物体等),启发我们就一些问题进行思考和小组讨论。正如前面所提到的,在第一堂课开始时,Al首先抛给我们一个关于Trauma的定义,然后让我们分别从受害者(Victims)和施害者(Offenders)的角度出发评价自身与对方,设身处地地感受创伤,并通过我们的体验探讨如下问题:受害者和施害者握手言和的情况能否出现?如果能,那么需要怎样的条件?是否需要第三方的调解?如果你是第三方,你会首先选择施害者还是受害者?一番讨论过后,Trauma于我们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一种具象的能够察觉的存在。通过类似的角色扮演,我们在揣摩自己的同时也在揣摩对方,并开始真正而全面地思考创伤所带来的影响以及如何抚平创伤。

还有一次,Al发给我们每人一张类似花的形状的纸张,让我们在上面写下自己最珍贵的五样东西(人与物皆可)。当每个人兴致勃勃地对着大家说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并将纸张粘贴在黑板上时,Al突然做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不停地撕扯纸张。等我们反应过来,纸张早已被摧毁殆尽,一如我们所珍惜的东西在瞬间毁灭。如果说,此前的角色扮演还带有假想成分,这次的经历确实让我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创伤。不过,事情远没有结束。在第二天的课程上,Al首先让我们就创伤后的重建进行思考,并从社会/国家、家庭、个人三个角度探讨可行的措施以走出创伤,之后则让我们对之前被蹂躏的纸张采取恢复措施。我们尽力地抚平纸上的折痕,用胶水把掉落的部分补上,甚至为不幸牺牲的纸张建立了坟墓;是的,我们在重建家园。可是我们也发现,即便我们再努力,创伤依然存在,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减轻它带给我们的伤害,早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就个人而言,一方面,创伤是不可逆的,因此我们要竭力避免人为造成的伤害,寻求以非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另一方面,创伤并非无法愈合,我们必须坚定信心,以积极勇敢并且正确的姿态面对创伤,因为生活仍将继续。

 

三、结语

Psychosocial Trauma: Awareness and Response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平台,让我们在畅所欲言的同时开拓了我们的视野,促使我们不断地思考。在短短5天的课程中,在Al的指导下,我们从创伤走到恢复,从帮助别人走出创伤到保护自己远离创伤,我们试图更全面地解读创伤,也试图更加勇敢地回应创伤,继续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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