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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协峰:出版业视角下的全球治理参与
发布时间:2013年08月22日  来源:察哈尔学会  作者:新闻与公共事务部  阅读:1747

(现场速记,未经本人审阅)

关于这些话题,我也很关心,我关心的是什么呢?我们中国的学者现在都研究到什么地步了,我感到很兴奋,很多问题研究得很深入,有些思考特别有意思。

前一段参加一个培训,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副局长邬书林给我们上了一次课,他在很多场合说要打造出版大国,但是他也在反思这个问题,我们国家的实力增强了,GDP提升了,有钱了,但是为什么我们还不是一个出版大国?他提了很多数据,我记不得了,有一个说我们每年出版的品种是40多万种,从品种来看非常多了。他还提到一个数字,论文我们投入几百个亿,科研投入是600亿还是900亿?我记不清数字。这么大的投入,但是只有极少的比例能在国际上发表论文。他是从学术论文的角度来说的。那个比例是多少?反正极少。他就反思这个问题,我们有那么多的钱了,一度也造大船出海,搞出版企业,大家知道,出版类的企业跟华为那些企业是远远比不了的,但是也在想办法做出版集团,造船出海。但是最后造成什么结果呢?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比如说买书送,给孔子学院送书什么的,结果是外国人说“你这不是文化侵略就是文化垃圾”。花了那么多钱,人家觉得你是塞给人家的。我们虽然是一个大国,但不是文化强国,不是一个出版大国,是一个出版量大国,不是一个出版业的大国,在很多领域是不是都有这个问题?

北京大学出版社编辑部主任、博士耿协峰(吴丹 摄)

前一段我们出了那本书,《再见巴别塔》,副标题叫“当中国遇上非洲”。什么意思呢?作者和新华社的一个记者两个人到非洲去实地调研,采访当地的华人,有在那儿做生意的,有在那儿打工的,还有其他领域的人,谈他们的感受。我建议大家可以看一看,不是宣传,它是讲中国跟非洲的关系发展过程的,当年非洲是把我们抬到联合国的好兄弟,但是我们在非洲会给他们什么印象?他有一个说法,我们中国政府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在非洲的印象、各方面的关系很好;但是到了民众层次就不一样了,我们中国人更多的是进去淘金,赚一票就走,都是那个心态。该书里讲到,中国这么多年在非洲开发、挣钱,但是极少人跟非洲的女人结婚,大量的都是中国男性在那儿工作,很少有女人,但是没有人愿意在那儿跟非洲人结婚。

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举的中国跟印度在非洲的对比的例子。中国人在那儿都是做小生意,零售啊,一般的服务业,就是效益很差的小的行业。印度人在那儿曾经有一段历史,哪个国家我忘了,曾经留下了印度裔。

留下了印度裔,他们在那儿从事航空、大型制造业等等,开始投入特别高,花了很多钱,当时来看没有什么挣钱的,投入很高,但是现在的结果呢,印度人在那儿从事的行业和生活,什么都跟中国人不一样。关键是华人在那儿做生意互相不团结,互相掐,甚至互相挖墙角,跟印度人不一样,印度人比较抱团。他在书中讲了很多故事。我觉得这对中国走出去也好,说得更大点儿,回到蔡老师的主题,你要参与全球治理也好,你在那儿做些什么也好,要考虑到你的行为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我刚才想到政治文化的问题,可能说得更远了。你去参与全球治理,那么你带去什么样的文化?我们前一段也在组织介绍国外政治文化的书的出版,大家都在反思我们有什么样的政治文化?对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很感兴趣。我们现在是不是随着有钱了,反而变得更加功利化?就政治文化来说,而不是某个人。当然他那里面写的是个案,我们的华人到那里做生意都变得特别功利。我在想我们整体的政治文化是不是也变得功利化,变得实用主义化?外交政策是不是也在变得实用主义化?你的外交政策实用主义化了,可能压力就来了,刚才可金说的我们“压力山大”,压力是什么?就是找突破口,老觉得很有压力,各方面都在努力做,外交队伍的人上下齐心都在做,但是为什么还发觉自己被疑惧?我觉得跟实用主义有关系。以前我们批评美国外交是实用主义,现在反过来再想,我们是不是也在实用主义化?我们是不是也缺少战略的远见、缺少总体的战略规划?换了新的领导班子,我不知道我们的智库有没有搞出来影响高层决策的报告。这种大的战略规划是不是有?

当然,还有跟这个相关的,就是内外有别,传统上我们老是内外有别,现在中国体量变得非常庞大的时候,你不得不介入全球事务的时候,还搞内外有别肯定是值得反思的。最简单一个例子就是外交无小事,这可能带来一些对外交决策的制约。王逸舟那时候谈创造性介入也是,在外面的外交官任何一点小事不能作主,这可能也是一个。在国内来说,外交方面的事老百姓不能随便插嘴,这样的例子很多。这应该是一种传统智慧,大家总结成“内外有别”,这会不会给我们的外交政策带来困境?

今年我们做了一本《外交智慧》的书,是上海交大请几位专家写的,我们给改的名字,最早是“中国外交热点问题”,我们一看别“外交热点”了,后来改成“外交智慧”,这本书是他们的演讲实录。我们也在关注这个,包括出王逸舟的“三步曲”,力推他这个创造性介入,事实上他也是在给中国的外交寻找出路,但只是他的看法。因为他给外交部的官员做培训,也是想说服他们有所改变。我只能从边缘的学术服务的角度来支持一下。

但是现在市场量比过去少了,想出最好的,确实有创意的,不说给决策界吧,给学术界都能有些创意的,所以有好点子,大家还是找我们。当然从我个人来讲,希望我们学术界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能够有全球主义的胸怀,别谈都有这种视角,最起码有这种胸怀。你可以不同意全球主义,你觉得它太理想,但是你至少要有全球主义的胸怀,我觉得来参会的人都会受到这个启发,我也是深受启发。

再一个,我想你们作为智库肯定不同程度地参与一些活动,像智囊之类的活动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思考做整体的外交战略规划?搞学术的可以做得理想一点,跟他们有结合,就是分层次的,有全球的、有地区的战略。刚才说那几大块,东西南北突破,不能说东南亚你做、别的不好突破的就不做了,总得有规划吧?比如对日本,国家不能说都是应急的,肯定得跟军界的人有结合,肯定得有一个战略规划,当然也可能有,只是老百姓不知道,希望能够有更宏观的战略规划。

(耿协峰:北京大学出版社编辑部主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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