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区别于政府外交,但公共外交首先仍然是外交,区别只是在于以公众参与为基础。正因为如此,公共外交的目的不外乎外交的目的,也就是外交的目的。那外交的目的是什么呢?就像人存在交往的需要一样,国家也存在交往的需要,这就是外交。可人为什么会存在交往的需要呢?问题可能有些复杂,但从基本理论上讲,这也是外交学必须回答的问题,而且是首要问题。
早在古希腊时代,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提出,人本质上是“社会性动物”,并进一步写道:“不能在社会中生活的个体,或者因为自我满足而无需参与社会生活的个体,不是野兽,就是神。”人之所以需要交往,根本之图在通过交往看到自己,就像照镜子一样,解决“我是谁”的问题。一个国家也是如此,夜郎自大是行不通的。北京奥运会有一首主题歌,叫《中国看见》,:“看见自己,世界在你心里;看见自己,你在世界眼里。不同语言的唤起心灵聚集,流传在世界心里,中国看见自己。”该歌词无意中点破了外交的本质。
外交的本质在回答一个国家是什么,属于认知问题。认清这一点极其关键,因为通常讲外交,都是动不动就论合作,似乎外交就是合作。实际上,外交如果简单只是合作,或互通有互,或同舟共济,早就一团和气甚至天下一家了,根本就无所谓外交。也正因为本质在解决“我是谁”的问题,才有了外交的复杂性,乃至才有了外交。道理很简单,一个国家的政府或公众认为自己的国家是什么,但另一个国家的政府或公众并不一定也如此认为,反差几乎是必然的。
比如对中国的看法,自欧洲人一到中国,事实上就存在误读,短时间的高看,大部分时间是看贬。中华民族天性热爱和平,历来就没有霸权野心,但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威胁论”一波接一波,至今余波不断,以“文明冲突论”名噪于世的美国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甚至表示:中国的崛起很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危险的一个时刻”。这与本来的中国反差巨大,正是包括公共外交在内的外交要化解的一个重要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