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52年现代美国总统选举政治规律来看，几乎所有“正常”的在职总统都能成功连任，只有老布什、卡特例外。号称“冷战终结者”的老布什总统与“第一个局外人”的卡特总统，从理论上讲都应该连任的，但都是输在内政——糟糕的经济。特朗普也是输在内政，但不是输在经济，而是百年不遇的新冠疫情。如果没有大疫情，我认为特朗普是大概率连任的。这也许也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吧。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特朗普也没输，这体现为2点：

第一，美国选民有几乎一半人支持特朗普。特朗普赢得了7000多万张普通国民选票（popular vote），超过了2008年创造历史的奥巴马和2016年的希拉里。而且，特朗普还赢得了绝大部分的基层选区，如果州以下的基层选区也采取“选举人”制的话，特朗普将获胜。可以说，傲慢的特朗普输在新冠病毒上，因疫情增加的大量邮寄选票在摇摆的关键州以微弱的比例击败了他。我依然认为，特朗普对内减税、倡实业、强基建、护股市、反身份政治；对外退群、撤军、挡非移，以美国利益为先，不做“世界人总统”的执政理念，深得不少美国人的支持。特朗普的输，不可简单定义为“正义战胜邪恶”或“民主战胜独裁”之类的判断。

第二，特朗普输了，但特朗普化的共和党没有输。遑论民主党还没夺到参议院，而且众议院的席位也减少了。更重要的是，在这次大选中，共和党基层议会的优势得到了保持。据出口民调显示，很多民主党选民在投票时只选了拜登，而忽略了地方议员的选择。这给共和党地方议员创造了难得的机遇，共和党赢得了地方议会的大多数。这种优势将影响未来10年美国国会选区的划分，将给共和党东山再起奠定基础。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应该归功于特朗普。正是“招人恨”的特朗普吸引了大部分民主党人的火力，才给共和党基层议员创造了机会。

同样，如何看待拜登的赢？拜登的获胜，是否意味着“美国的美国”又回归到“世界的美国”？作为美国历史上最老龄的总统，拜登能否摆脱“20年的魔咒”，并带领美国走出“妖魔化”，重新赢得世界的尊重？这都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责任编辑/唐春云 徐坤阳

作者：林宏宇（察哈尔学会中美关系全国委员会委员，华侨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教授）